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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波】未晚·完


自惭儿女总江湖,鸿雁不来音讯疏。
且喜北堂珠玉眷,团圞环诵道家书。

河生花:

祝我的娜娜 @俯首吃毒的玫瑰娜 生日快乐


祝可爱的二胖(你又改得我圈不着你了)和辣鸡徒弟不与生日快乐


祝大家元宵节快乐


提醒:有阿彪X原创人物部分,千万慎入


未晚


 


阿彪弯了。张晓波不信。


他越过吧台去伸着脖子去瞅门外天空,灰蒙蒙一片,不见蓝。于是心定,讲你酒品比以前好了,从上房揭瓦改说胡话了。


阿彪拿头撞吧台。他真的很绝望。


 


这是聚义厅开起来的第三年,生意上了正轨,张晓波正打算换辆车。阿彪不算常客,隔俩月能跟侯小杰后边来造一回,把枸杞小二掺白兰地里找死,跟胡同儿口吐得掏心掏肺。


张晓波挺欢迎他,毕竟这人能抵平日三四天的流水。要说糟心,也就实在是酒品太烂,一个看不住就跟吧台上边金鸡独立,还非要给满堂客人表演个驴打滚。


这么个人,加上当年跟丰台车厂那几天的接触,在张晓波心目中自然是比电线杆还直的存在。身边姑娘车轮转,只等哪天被家里抓回去收心,也不知最终要祸害个什么模样的妞。可现下这人苦大仇深的说自己弯了,特认真重复到第三遍,问张晓波如何是好。


张晓波想说你出门左转右转再左转,瞧见贴着门神的门就往上撞,说不定邪性就飞了。没出口呢,又听见一句我就认识你这么一个弯的。


 


张晓波觉得针对这句话他可以用两个反问句与一个陈述句进行吐槽——


你不认识谭小飞?


谭小飞不是人?


谭小飞直,直成避雷针快被劈死了。


 


张晓波不是个很有条理的人。他做事不过脑,身体比想法先行动,不然也干不出划一法拉利的丰功伟绩。


这特质在他跟谭小飞的恩怨情仇爱恨纠葛里体现的尤为明显,特别是当年谭小飞转回长沙服刑时,他把弹簧刀架阿彪脖子上问囚车的出发时间。


阿彪确实被唬住了。他当张晓波魔怔了,打算揣把弹簧刀去劫囚呢。然后他又有点小兴奋,他觉得这小子又悍又神经,跟小飞真像。


张晓波当然没劫囚。他就神经,还没成病。阿彪载着他跟囚车后边飙了两天,一路南下到了长沙,最终远远瞧见一个微弓着身子的侧影。阿彪觉着窝心,问张晓波你图什么,你要真走心了,不还能去探监吗。张晓波摇头,说谁他妈要去探他的监。我就是……不想他也孤零零的。


从此他在阿彪心里的定位就成了一感天动地的基佬。


 


张晓波挺冤的。当初先啃他嘴的是谭小飞啊!


就张学军来车厂赎人的当晚,谭小飞拎着半瓶洋酒醉醺醺的盘腿坐他跟前玩骰子。张晓波没碰酒,平日里又是混酒吧的,自然逮着机会狠赢这仇家。谁知那人酒后迟钝得不是一般,一张脸红扑扑的,瞪圆了眼抵着他额头傻笑。


张晓波,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收妖呢?


收你。


然后他嘴唇啄上来,哄小孩似的。张晓波吓傻了没咬,就被人先下嘴为强了。


 


后来他解释过,给大乔,还有侯小杰,说跟谭小飞也就是唇枪舌剑你来我往的程度,别说关系,再见面是仇家还是陌路都不一定,真没到能被十二少当阿嫂供起来的地步。当然你们要是真心照顾我生意另当别论。


侯小杰说我来这是为缅怀六爷。大乔说我为装逼。


他倒没跟阿彪多废话,约莫的觉得这人轴,讲不通。又或许比起其他几人,载他一路南下的阿彪更有呵呵他的资本。


 


但现在阿彪来跟他谈心了。他说我能说上话的基佬就特么一个你,张晓波你老实说,你当初怎么明白自己迷上小飞哥的?


张晓波冲着他运气。他说不然你写信问问谭小飞?


跟我你用不着!当初你那刀但凡再快点,就割了我动脉了!风餐露宿就为瞧一眼,你图什么啊?不就是爱……阿彪伤感的晃起酒杯,没听真切张晓波那一声顶天了兔死狐悲。


我以为他是女孩的。阿彪抽了下鼻子,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我没去过那种吧,之前也不知道,新认识的朋友说带我开开眼。人妖老子见识过,可这种……我真以为他是姑娘。他在那儿表演的,一双腿又直又长,要老子的命。我当时就追去后台把他堵走廊上,他也挺乐意,跟我从后门走了。张晓波,说实在的,你彪哥我爱车,也爱女人,可最爱还是车。二十多年,我也就看到小飞刚提回那辆恩佐时这么猴急过,跟后巷里就摁着他想上,结果一把摸到下边……


张晓波一口茶含嘴里,不知当喷不当喷。


我那时候不清醒,真的,脑子一团乱,抬手就打。就觉得被一死人妖骗了,气得要死,又有点不知怎么回事的难过,下手没个轻重——


不是,你他妈把人家揍了,然后又爱上了?你们十二少兄弟同心恋爱套路都一个剧本是吧!


……你打过小飞吗?


打啊,解开手铐我就照他鼻子来了一拳。


那可能真是了,他没过几天就拎着一棒球棍来堵我,把我揍得进半夜挂急诊接骨。


挺生啊。


那可不。


没看出来,彪哥你还是一受虐体质。


滚!老子当时恨不能掐死他!可他打完了,又架我去医院。路上跟我道歉,说去那儿的人都知道表演的是男人,他以为我也知道。他说我那一摸估计对直男来说天崩地裂的,反应大点也正常,反正他打回来了,扯平吧。


嗯。


张晓波,我……我一直想他,还偷摸着去那家店的后门等他下班,远远看一眼。他下班时都化着妆的,可昨天,他穿着牛仔裤棒球衫出来,跟一大学生似的,和我说“你别来了,我伤口还疼着呢”。妈的……妈的……老子的胳膊连打个方向盘也还不得劲呢!


那你想怎么着啊?


张晓波,你和小飞——


你当我知乎呢?张晓波瞧着阿彪那难得一见的怂样,扔过去支烟。他说你这是一见钟错了情,我跟谭小飞哪有这么好运气,一开始真恨不能恁死对方,你最清楚。


我不清楚!我连自己的性取向都不清楚了我还能清楚什么?!阿彪把酒杯磕吧台上,摸索着点烟。


成,我今天就跟你掏个心窝,权当还当年你载了我一千多公里的人情。张晓波抽出一瓷盘弹烟灰,又跟自己前边的白瓷杯里倒了茶汤。


 


我三年没见他,你们都知道。我俩当年也真就发展到情不自禁亲个嘴儿的地步,我说了,你们不信。正经的擦枪走火,可那星星之火还没等燎原呢,事情铺天盖地的往脑袋上砸,都懵了,连抓紧时间进展下身体关系的心思都暂停了。可也不知怎么的,这把火没烧旺,但也灭不了,俩人有意无意的都呵着护着,这人生啊,就暖了,就耐得住寂寞了。我一个月收他一封信,能把他那狗爬似的字掰成三瓣读。他没啥好写的了,抄八荣八耻,我也读。我还想等他出来做块八荣八耻的标语帖床头,逗他。其实真不合适,俩大男人,都一身臭毛病。可打从跟他亲过那一口,就像是……像是古时候下了聘一样,就觉得他是我的了。千山万水的,我不能让他孤零零的。


阿彪,我真没什么意见能给你。你波哥苦,清心寡欲三年了,真要听我的馊主意,那就把人摁住了再朝他下边摸一把。你不在乎他是男人了,他不在乎你不喜欢男人了,就处着吧。


 


阿彪撑着脑袋跟吧台边呆了半晌,忽而大笑。他叫嚷张晓波,合着你他妈三年没沾荤了?聚义厅改名少林寺得勒!小老板一身童子功名震后海嗳哟哟哟哟——


也就你,伤没好也能忘疼。张晓波把手打阿彪右手肘上撤回来,烟屁股咬在嘴边,半真半假的笑。


他指着门外,说快营业了,给彪爷您叫个代驾?


赶我?


哪儿能,操心您开荤大业。


张晓波,老子信你一回,成了回来开你那瓶镇店之宝!阿彪面色通红,也不知是酒上脸还是因为突如其来的决定太兴奋。他步子有些飘,三两步到了店门口又窜回来,瞪张晓波,终是抬了握拳的右手停在半空,在张老板诧异的目光里扬扬下巴,示意碰个拳给个五来段黑兄弟般的友情范本。


这算认兄弟还是认基友?


你就贫,等小飞回来——


我回来就怎么着?


 


谭小飞挎着旅行袋,裹着棉大衣,清爽干净得站在雪地里。阳光顺着房檐铺下来,拢在他周遭,似万千恩宠。


 


飞扑过去的阿彪不知在喊些什么胡话,被烟灰烫了手的张晓波想就说这月的信怎么晚了。


被熊抱到伸手扶门框的谭小飞不依不饶,问我回来就怎么着啊?


就,就春暖花开呗。


 


聚义厅的镇店之宝,哪里等得到阿彪来开。


 


End


 


小剧场


1.


谭小飞:等我回来就怎么着啊?


阿彪:菊花朵朵开。


 


2.


阿彪:小飞哥你能回避下么,我有事儿和小张老板商量。


谭小飞:你跟他能有什么事儿还要避开我?


阿彪:基、密。


谭小飞:不是……那个……阿彪你下边的?!


 


3.


张晓波给谭小飞理发,拿着推子跟他耳朵边小心翼翼修鬓角,嘟囔着你这可真省钱,改明儿我也弄一寸头得了。我特讨厌进理发馆,里边的人忒啰嗦。


不用,我给你剪。


哦,对,忘记你在里边时学过了。


嗯。


有半年吧,然后又调你去厨房,后来还给人志愿者当助教?


那片就我一个懂英语的。


谭小飞,不得了啊,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客气客气,略通一二,不过龙阳十八式我是真有研究,只是我低调,我不说。


 


张晓波手一抖,跟他耳边上边剃了一豁子。


 


4.


谭小飞回来后聚义厅歇了两天业。门口挂一牌子——老板开荤。


 


5.


阿彪的酒品真变好了。


既不上房也不揭瓦,赖聚义厅的太师椅上抱着老虎皮不撒手。


快午夜的时候一细腰长腿的大妞踩着防水台有一寸厚的高跟鞋来捞他,轻车熟路的把醉鬼朝肩头一搭,右手抓着皮带往起一提,眼瞅着阿彪双脚离地的就出去了。


大乔表示不知这算反差萌还是恶心萌,总之有点萌。侯小杰认为不管多久都没法适应这画面,像被辣条糊了眼。


谭小飞颇为认真的说晓波,我觉得你不一定能拎得动我。


张晓波更认真的说那双鞋套你脚上,你拎起我也寸步难行。


 


6.


大乔结婚时阿彪是伴郎,紧张得在休息室里管张晓波要酒喝。


伴娘是他小情儿,穿了白裙子,被人诟病不合规矩。可幸大乔平日跋扈惯了,嫁的又好,没人敢当面说什么。


不信教,也没请牧师,但司仪走了西式婚礼流程,证婚人颇为慎重的问新郎新娘是否愿意成为彼此的唯一,不离不弃,相携一生。


四个声音回答他。


 


台下张晓波叹气,说瞧瞧人家,四舍五入就算是婚了。


谭小飞说我不介意你用婚纱来辣我的眼睛。


 


7.


聚义厅吧台左手边的照片墙上,大乔家的白胖闺女胳膊似藕节,彪嫂提着长裙,扛着彪哥。


侯小杰剃光了眉毛,姗姗来迟的中二期较旁人更是猛烈。十二少放弃了三环,跟北五环装酷耍帅。


闷三儿在晨光里微眯着眼。霞姨不知为何抢在镜头前,笑纹那样好看。


张晓波和谭小飞穿了西装并肩坐在长条凳上,有些拘谨。他俩后边的太师椅铺着虎皮,空着。又好似有谁在着。


 


谭小飞回来后的很多年,一切正当好。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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